鹿桃子

【山花|魏白】烤地瓜要红瓤的才最甜

*假的现实向

*标题是真的(?)

*一个深夜饿肚子时候的迷思


白敬亭蹲在路边剥烤地瓜的皮时,脑子里想的是:这要是被拍下来了,估计被挂上热搜头条丢人现眼一番是免不了了。

当然他其实还有点懵,微博热搜只是他脑海中纷乱无比的念头里比较清晰完整的那个。

这对白敬亭来说着实是个少有的体验。

毕竟是明侦节目组钦定的密室之王,推理从来行云流水稳扎稳打,缜密逻辑和惊天脑洞就是他惯用武器,没有什么案子能在最终投票前瞒过白侦探的眼睛。能让白敬亭永远在线的智商生锈卡壳甚至不翼而飞的事,少,是真少。

但也不是没有,比如某档综艺节目最后一期,还等着听他战术安排的观众瞠目结舌地发现这位小军师来了招破罐子破摔,拎着牵星板把某个人的名字翻来覆去地说,中心思想就是没有思想,反正就是魏大勋。

魏大勋。

这名字稍微唤回了一点白敬亭的神智,他停下剥烤地瓜的爪子,一嗓子嚎得惊起林中飞鸟一片。

“魏大勋——!!!”

“欸。”不远处那人还唱戏似的应了一句,完了乐颠颠地跑过来问他,“怎么了白白?”

瞧这人,还完全没觉得他们俩没有一线好歹有个三四线的大明星蹲在深山老林里烤地瓜吃是个什么稀奇事儿。


起因是这样的。

三四线大明星拍戏的时候也是完全不得闲的,能出剧组走个红毯都已经算豪华度假两日游。白敬亭还是到活动所在地的时候才知道魏大勋也来了,一对分别良久只靠微信鸿雁传书的小情侣在各自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拍即合,左右红毯活动晚上开始,空闲的上午刚好可以拿来约个会。

逛街是肯定逛不成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吃饭风险也太大。白敬亭和魏大勋凑在一起在ipad上圈圈点点,最后由魏大勋拍板决定,租个车去近郊的山里玩一圈。

时值十二月中旬,北方城市的气温已然突破零度,尤其是凌晨这个时间,几乎是全天最冷的时候。很有经验的东北汉子魏大勋毛衣秋裤羽绒服全副武装出了门,回头一看双手插兜溜溜达达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朋友,差点气得心梗。

白敬亭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范,宽松的运动外套裹着件薄薄的卫衣,下半身好在不是破洞牛仔裤,但看着也和厚实没卵关系。

白敬亭一看魏大勋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先发制人地强调道:“这回我真穿秋裤了!”

“那是一条秋裤的事儿吗?!我寻思你好歹也是个北京人,北风的威力你咋还能没见识过呢?”魏大勋解下围巾,三下五除二套到白敬亭脖子上,帮他把耳朵遮上,又在那睡得呆毛乱翘的头顶揉了两把,勉强满意了。

白敬亭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哈气涌上来把镜片挡得严严实实,不过反正他又不用自己看路,心安理得地被魏大勋牵着从酒店后门绕了出去。

嘴上还要继续气人:“怪不得我妈说女朋友不能找太唠叨的。”

近郊的山不是什么景区,估计也就只有人烟稀少这么一个优点。开车到那要一个小时,两人把车停在山脚的村子里,并肩往山上溜达。

快出村的时候白敬亭忽然停住脚步,懊恼地眨了眨眼睛。魏大勋愣了半天,才记起一个严肃的问题:“咱俩是不还没吃早饭?”

这可是人生一等一的大事。

他们只好掉头回村子里解决温饱问题,魏大勋瞄了一眼白敬亭冻得发红的指尖,擅作主张跑去买了两个烤地瓜。

地瓜是新鲜出炉的,冒着热乎气,隔着两层塑料袋仍然烫得很。白敬亭捧着袋子不知道从哪开工,就从一旁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地瓜拿走了,换上一颗剥了一半的。

魏大勋一边给地瓜剥皮一边道:“这烤地瓜瓤都不红的,肯定不甜。”

白敬亭还是头一回听这说法,捧起来啃了一口,果然只有淡淡的清甜味,没有那种裹了蜜似的甜腻。但他看着魏大勋的侧脸,认真地点评道:“没啊,甜的。”

魏大勋扭头看到他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八成又被撩了一波,虽然是和“你脸上有东西——帅气”如出一辙的老套路,但这唇角翘起来呀,就怎么也落不回去了。

折腾了一圈,再往村口走就已经是早市出来摆摊的时间。白敬亭果然嫌地瓜不够甜,捧在手里权当暖手宝用,魏大勋往两边看了一路,总算找到一家卖红薯的摊位,上去称了五斤的。

付钱的时候还因为不能用微信支付费了点事,最后好容易在大衣内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块钱的纸币。

老太太一边找钱一边絮叨:“这地瓜可甜啦,红瓤的,拿火烤,烤到芯化开来,比蜜还甜咧。”

魏大勋笑眯眯的:“我知道,我对象就这样。”末了又拿话找补,“我是说我对象就爱吃这么甜的。”

两人在山坡上找了一片空地,挖好坑,又去小树林里捡了把柴火。魏大勋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时还被白敬亭瞪了一眼,他连忙喊冤:“没带烟,真没带,不信你过来搜一下。”

“我才不去。”白敬亭撇过脸,把笑意埋进臂弯里。

魏大勋手法娴熟地点燃稻草团埋进柴火堆里,边拿木棍扒拉柴火助燃边指挥白敬亭拿着红薯往里填,随后惊讶地发现白敬亭竟然也熟练得很。

“那是。”白敬亭那小表情得意的很,“怀柔又不在北京市区里,管得松,我们小时候就经常自己烤东西吃。”

魏大勋还跟他较上劲了:“那肯定没我小时候吃的好,都是地里刚挖出来的地瓜土豆,夏天还有现摘的苞米。”

白敬亭乐道:“怎么一下就变农家乐频道了。”

红薯埋进火里还得好一阵子才能烤熟,两人挪到上风口烤着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内戏还得多长时间拍完啊?”

白敬亭仰着脸算算日子:“正式杀青得二月份,再加上补镜头什么的,年前应该能完。”

魏大勋道:“那我应该跟你差不多,还能早几天,正好先回去收拾收拾,那房子得大半年没住人了。”想了想又问,“难得都有假,要不出门旅游?那么些地方都没去过呢。”

“不去,怪冷的。”白敬亭往厚围巾里钻了钻,闷声道,“就窝家里打打游戏吧,过个安稳点的年。”

“行。”魏大勋笑了,揉揉白敬亭毛茸茸的脑袋,“在家里过。”


后来白敬亭嫌弃烟味太大,这才挪到路边去等。该说魏大勋一不在旁边,他的智商就立刻归位了,全程被带着跑的小白侦探把一上午的行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电光火石间意识到哪里不对。

说好的约会呢,怎么就变自助烤地瓜了。

确认关系以后,魏大勋身上那股子东北第一A的气质就日渐显露无疑,本来就是爱操心的性子,余生里多了个要宠着的小朋友之后更是大小琐事一并包圆儿了。白敬亭平日里独立惯了,性子里像孩子那一部分却还未被荆棘坎坷磋磨一空,如果有人有耐心去挖那颗藏得很深的真心,仔细捧在手里护着,就能收获一只和冷硬的外表截然不同的小兔子。他会撒娇,会任性,在魏大勋身旁会像今天这样放空能作为武器的思想,交付全部的信任,连灵魂都交由对方处置。

算了,白敬亭慢悠悠地吹了吹烫得通红的指尖,心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魏大勋把剩下那只红薯从坑里挖出来,用两根树枝架着小跑回白敬亭身边,正要伸手去接白敬亭手里那颗才剥了一点的,却被对方抬手挡开了。

红薯烤到了时候,外皮微焦,糖分从里面渗出来,凝成鲜艳的琥珀色,澄黄的内芯透着点暖融融的橙红色,软软的,像一泓滚烫的水。

白敬亭剥好红薯,凑上去咬了个尖儿,挺满意地点点头:“好吃。”又把中间夹着蜜的瓤往魏大勋唇边一递,神色无辜地强调,“甜的。”

魏大勋顿了良久,凑上去就着白敬亭泛红的指尖咬了一口地瓜瓤,深以为然。

“嗯,甜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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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头像,一只胖橘,又懒又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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